他邀请她进去,她却在想这是什么魔法,翅膀不会影响到衣服。
碍于眼前的形势和两人的关系,她没开口问。
见琥珀站在屋外一动不动,一天昼收起弓箭,说:“出森林前停战。”
叁催四请的,琥珀也实在撑不住虚弱的身体,进了屋。
屋内摆设简单。一张方桌、弓箭架、木板床,蒙了厚灰尘。
像是某个猎人的暂居地。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儿的。
一天昼解下肩膀系的绒边雪白披风,垫在床上。
琥珀不领情,故意掀开一角,坐在木板上,从斗篷割下一条布,覆盖手臂伤口,牙齿咬住一头,完好的手抓一头,缠两圈,潦草打结。
做好后,她脱力躺下,却压到腰上伤口,痛得吁吁喘气,翻身趴在床上。
雪白的披风沾了尘,又染了血。一天昼伫立床前,低头静静看她。
琥珀去摸腰部的伤,湿黏黏,血和布料结在一起,扯一下,痛得倒抽气。
“看起来很严重,我帮你处理,好吗。”一天昼俯下身问道。
她松口答应。
脱了斗篷,琥珀还剩一件薄外衣。
“痛就和我说。”
她胡乱点头答应,心里很躁乱。
外衣被小心翼翼掀起,处理掉和布料结块的血时,轻微的刺痛。
外衣继续上推,推至胸口,将伤口完整露出。
皮肤接触到空气,琥珀瑟缩了一下。
冰凉的指落在后背,她抖得更烈,只能咬住手腕,止住颤抖。
一天昼应该在绘治愈的魔咒,指尖从肩胛,到脊骨,攀升又陷落。
琥珀几乎以为他是故意的,但她又清楚,他不会如此。
伤口温乎乎,疼痛不再。他整理好她的外衣,手臂伤口也帮忙重新包扎。
琥珀后知后觉,牙齿松开手腕,腕上两排深凹的牙印。
“弄疼你了吗。”一天昼抚摸她手腕的牙印,问道。
琥珀没回答,张嘴咬定他的手腕,十足的力。他没吭气。
“琥珀。”一天昼极小声地念道,声线有些许颤。
别叫她!
她气不打一处来,松口,爬起来,咬他的脖子。
“你剪了头发。”他仿佛在自言自语,得不到回应也无所谓。
闭嘴!
这次,琥珀狠狠咬住一天昼的嘴唇。
纠葛,血味。
分不清究竟是什么。疼痛?抑或亲吻。
有一种极深的悲怆刺进她心里。
剑横放桌上,太远。她探手到大腿,那儿绑着一把匕首,作备用。
琥珀摸到了刀柄,这时,一天昼的手碰到她胳膊。她定住,不敢乱动,以为被发现了。
他似乎只是不小心。
但是,她的头发却被触摸,极短暂地,在歪翘的几绺短发上,匆匆触了下。
琥珀放开他的唇,虚贴着,握住刀柄的手犹豫了几秒,仍缓缓抽出,刀刃对准他的腹部。
一天昼亲了下她的嘴角,问道:“请告诉我,为什么。”